日期:2022-4-23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安然静静地坐在床边小沙发上。除了时钟的卡卡卡……屋内没一丝动静,仿佛空无一人。她看着房内渐渐亮堂,以及墙上泛着光的照片,觉得很刺眼,就连空气也不是原先的味道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把她的影子投在衣橱上,孤零零、黑漆漆的。她的心仿佛还闷在昨夜的黑暗中,透不过气,见不到一丝亮光。
她强打起精神,翻出搁置许久的行李箱。原以为再也用不着,谁知道……她清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然后想着该带走什么……她从床头屉中拿出一个大大的笔记本,里面夹满了各种各样的树叶、花瓣标本,这是他为自己收集的;柜头上一个心形玻璃工艺品,一朵火红的玫瑰在里面漂浮。她拿起来摸摸,又放下……收拾了一大早上,所有属于她的,能带走的,终于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。可这熟悉的气味,生活了几年的影子,如何能装进行李箱带走?
她拉开窗扇,窗台上的忘忧草,翠绿得发亮,柔顺下垂的叶子,像小女孩细细绒绒的半长发,随风悠扬。最后一次了!她拿进小花盆,洒了些水,放在布帘后的床头。床头搁着他们大大的合影,镜框里两人忘我相依的照片,依然笑得那么甜蜜。可今天这一切是怎么了?她似乎有些不相信。难道就这样结束,是在做噩梦?她有些恍惚。
收拾不了的昨日记忆如水,像拧不紧的水龙头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流过去的幸福时光,宛如一圈圈涟漪,一层层勒紧她的心。
大学,他们不是一届,相识也波澜不惊:他做志愿者接待新生,帮她修好了拉把卡死的行李箱。新生总会有许多麻烦事,他也不擅于推辞,于是你来我往就多了了解,然后顺理成章就相信了爱情。相爱三年,他们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,毕业后就各奔东西,还是紧紧地守在一起。他在一家小软件公司做助理,她在隔壁公司作广告文员,共同租了间小屋。虽然赚钱不多,过得也是简装生活,可相爱的人怎么会在那意些呢?
周五,他出差了。说是陪老板洽谈一个业务,需要懂技术的随行,得两天回来。周末下午,她一个人在家呆了一整天,到五点来钟,实在感到百无聊奈,于是打电话给几个闺蜜。小林正周期性暴躁:你那位不在就想祸害老姐,林妹妹呀,自己吃眼泪泡面吧。阿蛮正约人去K歌,她忙不迭的推辞了。小雨倒是够义气;我们来接你,去江边看夜景怎么样?都有节目!她不想做电灯泡,敷衍几句,挂了电话。什么闺蜜?各顾各玩!她只好独自往星巴克走去。
整个咖啡厅格调暖色,蓝绒绒的落地帘,米黄色的木质地板,还有欧式风格的油画装饰……浪漫、优雅!星巴克不常去,他在家时她绝对不会考虑:毕竟钱还有更重要的用途。“这个城市,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房子呢”?她突然为自己的想法笑出声来。靠近大窗的位子,可以俯瞰整条滨江路,以及滨江公园里翠湖中的小游船。这些都是她喜欢的。她玩着咖啡杯子,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,想着他在外面干什么,有没有想着她……
渐渐的天色暗淡,咖啡厅里人影晃动,她嫌有些闹,于是起身下楼。华灯初上,街上霓虹闪烁……突然,有个影子,穿着灰白风衣,似乎有些熟悉,和一个女孩钻进一辆车里。她连忙追出去。刚出大门,车开走了,喊是已经来不及。她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。嘟、嘟、嘟........只有忙音!
回到小屋,她关了灯,坐在沙发的角落里,默默地流着泪。这不是第一次了。他话不多,可人厚道,长得也高高大大,所以常有女孩示意。有次下班,她拿着便当去他办公室,发现他桌上已经有煎饺鸡腿的一大堆:平常他可没这么奢侈。面对她的质疑,笨嘴笨舌的解释半天,说是同事硬塞的。“行情看好嘛”!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,但禁不住他百般解释将就,只好原谅。自己看紧点吧!后来也发现还是有女孩时不时找他,问来多是工作上的事情。现在想想,自己太轻信他了。
包中响起悠扬的钢琴曲:电话响了。拿起来一看,是他。她想也没想,摁了挂断,关掉手机,然后拔掉座机线。没必要再听他解释了。窗外月华若水,氤氳着睡去的城市。风拂银纱,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在甜梦中,一片安详。可她像吞了一大块冰,由内至外冒着寒气。“要是妈妈在身边多好”!她想起妈妈听到她的决定时,那种极度失落的表情……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恍惚中惊醒。莫不是他赶回来了?再也不听他的谎言。她赌气坐着没动。“开门呀,安然,干嘛呐?你又闯祸了”!是阿蛮!大清早的,嚎什么!她连忙打开门,嗔怪地说;着火了?“快走,待会你就哭死吧,车在外候着呢”。阿蛮急冲冲地说,“昨天K歌大半宿,手机铃声也听不见,今早看时间才知道有好几个未接电话,有医院、交警和你那个不省油灯的短信。”去哪儿,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。“医院”!安然冲到冲到梳妆台前,拿起包就往外跑,收拾好的东西踢了满屋。
他头包得像个粽子,打着点滴,一动不动躺在洁白的床上。心仿佛被掏走了,安然一下子觉得身体轻飘飘的,无处着力,一声不响地顺着门框滑落。“阿安……医生,快来人啦……”眼前发生的事情,让阿蛮惊慌失措,只知道不停的摇晃着安然。“快,快扶到椅子上”,医生迅速走过来,试试呼吸,听了听心跳,“急火攻心,小李,去拿杯冷水来”,医生掐着安然的人中。还没等冷水来,安然张嘴“啊”了一声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就哭着往病床扑上去;他这是怎么了,医生,这是怎么了?医生说:“,你坐下,别吵着别人,他的伤不很厉害,麻药性还没过,让他休息休息”。医生大致的说了下事情的原委:“还好,撞在沙堆上,有安全带保护,只是前挡风玻璃碎片划伤了额头等处,脸上估计会有点疤痕,但大脑应该不会有问题”。
她打电话时,他正在开会,不方便接电话。后来,他借口上厕所,跑到楼道口来回电话,可怎么都打不通。素来知道她的性子,于是在交接完以后,庆功宴也不敢参加,连夜驾着老板的车就往回赶。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,电话不通发短信……
下环城高速已是凌晨三点多,为了节省时间,他决定抄近路。夜晚的道路显得极宽敞,他也不知道车速有多少,除了红灯和急转弯,都是一脚油到底。转过南湖苑弯道,前面有一辆大厢货同向而行,他决定超车。他一打方向盘;哎呀……有一堆施工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沙堆,可能是疲劳,心急,导致思维停顿,也没踩刹车,就那么撞上去了。货车司机报的警,交警和急救车把他送进了医院。当然,这些安然是后来才知道的。幸好手机没摔坏,幸好他的手机里存有她最好朋友阿蛮的号码。
他还睡着,估计太疲倦吧。她打开手机,一串串短信铃声,响得让她心碎。内容都只有三个字,“对不起”!
阿蛮埋怨说:“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,不就分开一晚上吗,你们搞什么鬼呀”?她羞愧地说:不怨他,是我小心眼。“还护着他,到底什么原因?”他没事就好,谢天谢地!她双手掩在胸前说;我没有错过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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